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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哥部落格】
趙林教授集結學術研究成果出書 (中)

陳龍禧

公職退休後跟名聲、地位和權力都遠離了,趙林博士在文化大學中文系、所敦聘下,考量對學術要多些貢獻人生才有意義,仍決定赴華岡擔任教授,認真研究古文,繼續發表論文,並在後來獲選為「教學傑出教師」,如今已桃李滿天下,並準備將發表過的論文彙集成書。
在文化大學《人文學報》,第6期,有篇趙林教授撰寫的「中國古代的宇宙觀與創世神話」論文,他在該文前言指出「一個民族的神話,往往是那個民族的文化意識的泉源,而創世神話更為形成該民族的神話系統的主流。近代哲學家 Ernst Cassirer在『語言與神話』書中指出:神話與語言同為人類發展意識的工具,兩者或乃人類原始直覺的孿生體,語言中有神話製作的傾向,神話中亦有其非邏輯或先邏輯的邏輯。神話未能揚棄原始的象喻的認知方式;語言卻賦予突破此一限制的能力,將人類從神話製作的心智狀態,提昇到邏輯思考,事實概念的思想世界。
趙林表示,中國古代創世神話,是前哲學時代,先民對宇宙創始過程的一種解釋,自有其非邏輯的邏輯,同時又為形成中國古代宇宙的母體。他認為,先秦時代「天圓天地,九州四海」此一宇宙模型,及漢代的「渾天」、「蓋天」這兩派宇宙論,皆自古代創世神話蛻變而來。他即循此線索,由下而上,先兩漢而後先秦,再論證遠古時代的創世神話,研究並寫下近兩萬字的研究論文。
在《政治大學學報》,第72期,趙林發表過「鳥瞰商代宗教信仰的體系兼及周之因於殷禮」論文。他在文中介紹,商代的宗教信仰大約可區分為神靈崇拜和祖先崇拜兩大體系;商人乃以對其至上神「帝」的崇拜來統攝兩者。在文中他依據甲骨文,來對商代神靈及祖先崇拜的對象作初步的探討。
趙林表示這論文共分三章:(壹)神靈崇拜這章內又分天神、地祇二節;(貳)祖先崇拜這章內又分高祖、四報二示、王祖王妣、王帝上帝及帝立子生商四節。由於周人在翦商之前曾為商諸侯,所以特別在此二章之後,再加入(參)「商、周時代的天」一章,以見二代間的因革傳承關係。至於有關商人信仰崇拜的行為,包括巫術、儀式、象徵等等,以及其對後世的影響,由於涉及層面較廣,他分別在書中有關商代「巫、鬼、神話」等主題的專章中,再作細節討論。
《文化大學中文學報》第22期,趙林有篇「玄鳥神話與商人認祖歸宗的思維模式」論文,他在提要中表示,這論文是「論商代的祖妣報示暨祖先崇拜」第二部分。他介紹第一部分已以《論商代的祖妣報示》為題,於2010年5月在臺北東吳大學所辦的『中國文字學會第21屆學術研討會』發表。
該文先考證且(祖)為陶祖之象形;示為神主之象形;而匕之作匕柶與匕之作妣匕,乃同形異字;匕可為牝器之象形,引申而用為女性祖先字。次將商代有關祖、妣二稱之語詞分為:複合普通名詞及專有名詞二類,並依其語詞之「前綴+詞根+後綴」結構,作前、後綴的成分分析,以完整呈現商人祖、妣二概念結構內涵。對商人報、示概念之分析比照祖、妣。趙林說經由分析,可推知商人在建國前,其祖先崇拜經墓祭轉為廟祭,並產生了禮制及宗法上的效應。
趙林以為在討論商人經由祖先崇拜中的廟(宗)祭儀式,建立起血緣組織系統暨相關的宗法制度時,尚有一個與祖先崇拜、姓氏血緣組織糾葛在一起,且與圖騰崇拜有關的問題,即如朱天順在《中國古代宗教初探》書中說的「圖騰崇拜是自然崇拜和祖先崇拜結合在一起的一種原始宗教」,又如何星亮在《圖騰名稱與姓氏起源》文中所說的「最早的姓氏是圖騰名稱」,亦即商人的玄鳥神話問題,須要先予探討、說明暨厘清。
趙林在文中先考證玄鳥神話在先秦時代不同的流傳版本,並對照商甲骨文相關的記錄確定較比可信的商玄鳥神話的具體內容,再依據人類學家對圖騰制度的研究,來考察玄鳥神話是否具有商人圖騰的性質。他再從具象及抽象思維的觀點,來比較初民的圖騰,與商人祖先崇拜中認祖歸宗,及周人稱氏繫姓等制度所採行的思維模式的異同。
趙林指出,商人思維模式兼有具象(透過個別具體的廟呈現)和抽象(透過個別祖先的名號呈現)的性質,而周人除了以廟製作為親人分類的工具,又平行發展出以姓氏來作血親分類的工具;而後者之思維模式已屬抽象性質,且可獨立於廟制之外,自成一格;此二種思維模式與圖騰制度之具象思維模式不同。
2013年趙林在《文化大中文學學報》「論《楚辭.天問》之次序 」提要中表示,東漢王逸在註《楚辭.天問篇》序中指出〈天問〉「文義不次序」。為研析此一現象,他將〈天問〉的問題,編為18類,175個,及上中下三篇。他指出〈天問〉文義是否次序之爭議在:(1)羿、白蜺及良藥諸事之定位,(2)女媧、堯舜和鮌禹之事如何排序,(3) 三代史事是否依時序重排,(4)結尾語句應否調整等四範疇。比較20世紀學者對〈天問〉文本次序所作的調整版本,趙林發現他們皆各憑己見,自由心裁,作出為數不等的修訂。無從判斷優劣對錯。或許將來簡帛本〈天問〉出土,文義不次序的問題才有解。
《華岡文科學報 》22期「語言與文字的創始—一個符號學的觀點」提要中可看趙林將語言和文字視為符號是一個新而有效的,探討語言和文字創始問題的出發觀點。筆者首先討論語言廣義、次廣義及直接的意義,指出語言與文字應視為位階平行之符號系統。接著筆者討論廿世紀以前及以來的各種有關語言起始之學說,且指出從動物語言轉化至人類語言之關鍵所在即為隱喻轉移--將聲音符號化。符號的種類,其內在關係結構,及其互動變化,以及人類概念世界中的基本單元為第四章討論之主題。在第五章之中筆者從文字與語言系統之交會鎖定關係,並依據三種人類最早原創性的文字,即埃及象形文、蘇美楔形文字及中國的甲骨文,討論人類文字創製的原理及進程。在結語中,作者將全文的主要論點作了一個扼要的敘述。 (下期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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