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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哥部落格】
情深姊妹團結一心舞臺上放光彩 (中)

陳龍禧

臺灣名歌曲作家許石家有8個女兒,大家發揮堅毅的女性力量,開枝散葉在人生舞臺大放光彩後,如今姊妹分住在大直、板橋、三重、桃園、日本,各人分別從事導遊及上班族為職業,偶而約好去卡拉OK飆歌再敍姊妹情。比較少到父親以前教學生的音樂教室,因為當時上課隨著需要各在不同地方,但大部分都是圍繞在永樂國小、臺北大橋頭附近。
雙胞胎女兒許碧桂、許碧芸指出,父親在日本「東京歌謠學院」接受日本知名作曲家秋月、大村能章、吉田恭章教導,研習理論作曲、聲樂與演歌,奠定音樂演奏與創作的良好基礎,回臺灣後積極採集記錄臺灣各地民謠,包含福佬、客家、原住民曲調,並改編、推廣。如今《思想起》、《草螟仔弄雞公》等耳熟能詳的曲調,都是沿用父親當時採集編寫的曲譜,當年許家的「許氏中國民謠合唱團」在國內外表演,也幾乎每場都演奏,合唱團的表演生涯也成女兒難忘的回憶。
想到父親在設立的「許石音樂研究社」授課情形。雙胞胎女兒許碧桂和許碧芸40多年前的記憶都甦醒過來。她們表示,回想和3位妹妹在演唱、演奏父親創作的歌曲時,都可以輕易掌握歌曲的主旋律,漂亮的變調轉音,均能巧妙的詮釋,認為姊妹能將曲意十分精準到位,應該就是父女同心。許碧芸說,4妹國中老師正好是父親的音樂學生,有一次不經意提到許碧娜常缺課,父親認為既然不認真讀書,不如就加入合唱團吧!
許碧桂認為,4妹讀國中時英文雖沒讀好,但後來日文、英文都出類拔萃,才能特出、超越眾人,還能在各種樂器展現天分,證明「天生我才必有用」,每個人都一定有自己的價值和意義。她解釋,4妹遺傳了父親厚實的音樂素養及深厚的底子功力,在父親往生後發揮潛能,繼舅公楊三郎協助「許氏中國民謠合唱團」,將臺灣音樂濃烈的情感、對臺灣鄉土的摯愛,淋漓盡致表現出來,「臺灣民謠」始終是父親巡迴演出的主力特色,縱橫歌壇的最大招牌。
「若所有人都能一同向前邁進,成功便會水到渠成。」但是說比較容易,要做可就不一定了。許碧桂表示,「臺灣若比娜子(Taiwan Peanuts)」合唱團之後越來越多妹妹加入,是因為她很神經質,後台只要有人大聲講話,休息遇到鬧場就煩悶、耽憂到睡不著,有一次巡迴表演結束不小心撞傷,父親眼看這樣會影響到觀感,決定加上4女碧娜、3女碧珠,加入多才多藝的5女成為「許氏中國民謠合唱團」。
身為臺北市政府教育局社教科,育樂團體登記及歌唱演員證早年承辦員,我知道,美麗源自心靈,而非虛華的外表。「許氏中國民謠合唱團」在1968年發行唱片是靠實力,才能在1973年全團應邀到日本演出,展開另一階段的演唱生活。對比之下,同時期有「小天王」歌星謝雷找了5個少女,組成一個以彈奏電吉他為主的樂隊,成立「五花瓣合唱團」。雖然5個少女演奏技巧並不出色,但她們又唱又跳,活潑的樣子著實討人喜歡,尤其是邊唱邊彈的模樣,與她們的成名曲《送我一個吉他》不謀而合,因此很快就風靡歌壇,蔡姓主唱更成為許多人崇拜的偶像。
然而才藝這事就像「唱著友情的歌,淌過歲月的河。」有沒有打好基礎,不久即可見到功力深淺。「五花瓣合唱團」主唱原想複製像歐陽菲菲一樣的生崖歷程,先開始在日本為歌唱演藝事業奮鬥,但因歌喉或外型都無法超越歐陽菲菲、翁倩玉、鄧麗君等等人不說,本身亦無較突出的個人特色,更無法像她們三位一樣得到比賽三冠王的頭銜,因此在日本的歌唱事業遲遲無突破,只好鎩羽而歸!
「許氏中國民謠合唱團」,在臺灣全國無論是臺中、高雄,出門都是5人團體行動,許碧珠強調說,姊妹潔身自愛、父親軍事化管理,讓一些愛吃女藝人豆腐的男性,均知5人很難靠近也碰不得,所以不曾有花邊新聞,也沒人敢追。她們也說,最早出國是赴新加坡演出,接著轉赴馬來西亞,但是幾次要去泰國都遇到戰亂,所以比較早去的藝人謠傳到泰國華僑觀眾,會丟金銀鑽戒、送大紅包都沒機會拿到。
許碧霞指出,要管好、教好自己女兒並不容易,但父親一次次教、一段段的練習,還是讓女兒們打下好基礎、歌唱更好。父親受過日本正統音樂訓練,教唱歌很注意發聲、音準、節拍之外,也特別注意如何表達情感,聆聽我們合唱團的和音,使用的傳統樂器要如何真誠表達內心的情懷,觸動觀眾的心靈。她說「父親為了教唱出歌曲的內涵,偶而會帶學生至淡水河或巡迴演唱地溪邊,對著自然訓練發音,這是很特別的自然發聲訓練,他自己則坐在石頭上創作歌曲,並於鄉鎮中採集各地曲調,是比國內很早的民謠採集創作者。」
因為4妹許碧娜在日本沒參加,幾位姊妹在消遣4妹糗事時,許碧霞談到合唱團演唱最感人的歌,就是父母親的定情曲,最真摯的歌聲《夜半路燈》。這首歌四段歌詞,父親譜曲將當年等待情人到來的心情,刻劃得相當淋漓盡致。她們幾個女兒強調,歌聲裡頭藏不住的父母談戀愛3年的情感密碼,一旁的女兒想到父親當年談戀愛時,常在臺南火車站的路燈旁等著媽媽,雖然往事已經如煙,但這首為媽媽寫的歌,穿越時空,也帶她們回想到有父母的往日時光,都忍不住頻頻流淚。
臺灣有個揚名國際、正統國樂科班出身的二胡演奏大師温金龍,音樂界批評他擅長跳脫框架思考,以創新的手法揉合傳統與流行,二胡功力深厚。許家姊妹認為,4妹許碧娜拉南胡毫無設限的演奏風格,可營造出似古猶今、聽她似中猶西的聽覺震撼,為傳統二胡注入流行新元素,開創二胡的音樂新格局。姊妹們強調,聽許碧娜演奏《何日君在來》感動了很多觀眾。觀賞看許家合唱團歌樂,很明顯她們都接受了演唱訓練,歌聲中充滿感情,完美表達了歌曲本身要表達的東西,令人陶醉難忘、令人讚歎。
姊妹們認為,排行第7的許家唯一兒子許朝欽,並沒有集竉愛於一身,後來反而說絕對不找和姊妹相同個性的另一半。大家同意弟弟除了阿嬤比較疼愛外,父親同樣對他要求很嚴格,才能讀到留美博士。她們說,父親很認同「倖豬夯灶,倖囝不孝。(寵豬頂灶,寵兒不孝)」意思就是豬不關好,放任牠自由進出,可能連灶都翻了;小孩子太受寵愛,就不懂得孝順父母。所以子女要適度管教,不能一味溺愛,否則會不懂得孝順,這要請現代父母囡仔生少,得要謹記在心。
許家姊妹認為父親在1979年籌備演唱會前,就已動過心臟支架手術,雖然家人反對他籌辦這場音樂會,但是,父親堅持做音樂要有始有終。在將近一年準備期間,非常辛苦完成所有包括選曲目,重新寫譜、編譜、編舞、練習、綵排以及指揮等準備工作,舉辦完這次音樂會後一年,很不幸永遠離開了他最喜歡的音樂。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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