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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哥部落格】
人生起伏臺語歌手葉啟田傳奇 (下)

陳龍禧

臺語歌《愛拚才會贏》是在臺灣解嚴第二年,1988年推出「一時失志不免怨歎 一時落魄不免膽寒 那通失去希望 每日醉茫茫 無魂有體親像稻草人 人生可比是海上的波浪 有時起有時落 好運 歹運 攏嘛要照起工來行 三分天注定 七分靠打拚 愛拚才會贏」。這首歌只有49字,國內歌詞/曲創作權威黃瑩教授表示,歌中沒有流行音樂強勢煽情的副歌段落,憑一句「好運 歹運 攏嘛要照起工來行」,就給予臺灣人一個很明確,做人做事「按部就班,腳踏實地。」是很正面、鼓勵大家努力以赴的答案。
《愛拚才會贏》最早原唱、「寶島歌王」葉啟田已經75歲,他在電視除夕節目《虎虎生風旺旺年》的演唱,從歌單到服裝造型,都是親自挑選,服裝也是給人再年輕一次的感覺,證明他仍寶刀未老,還連唱《內山兄哥》、《車頂美姑娘》、《乾一杯》、《浪子的心情》等歌,葉啟田強調,「那次選的都是當兵前唱的老歌,當然也唱大家最有共鳴的歌曲《愛拚才會贏》,來鼓舞臺灣的精神。」
這首《愛拼才會贏》陳百潭作詞/曲,由葉啟田唱紅後,隔年由朱延平執導拍成同名電影。影片由葉啟田、葉全真、卓勝利、陳松勇…領銜主演。葉啟田表示「那個充滿希望的年代,正逢創造臺灣經濟奇蹟,歌詞意境主要在鼓勵落魄或失意的人,只要有信心、努力奮鬥,打拚就會有希望,因而廣獲臺灣各階層民眾喜愛。」
談到這首歌創作經過,葉啟田說「那時臺灣才剛解除戒嚴,我跟陳百潭談到社會的改變,兩人都認為「解嚴」就是把關在籠子裡的鳥都放出來,大家更要衝、要拚、要為自己贏。」討論後陳百潭提筆創作,聽到寫出來的歌,他就預料這首歌會「抓龍」,結果,正版專輯銷售120萬張,盜版至少900萬張,也的確流行了很久。
流行歌創作,要符合時代的社會集體情懷,聽《愛拚才會贏》總覺得它像是個知心好友,透過歌聲闡述歌中所表白的人生哲理後,任督二脈全部打通,讓聽眾可有身心抖擻之效。流行音樂界的行話:這歌「有聽到趴近狗(Pachinko)聲!就是形容歌會紅,聽到錢的聲音」。果然這首歌「抓龍」至今仍如飛龍在天,還在流行。
葉啟田唱的老歌傳唱度高,聽他演唱會日式演歌唱腔仍然不變,他透露保養嗓子的秘訣「平常說話就得注意,不能大小聲;想要維持身體健康,要睡飽,最重要就是心裡保持年輕。」平時他的生活就是跟好友爬山,最常去是溪頭。他透露有計畫一些要做公益的事。除了祝福粉絲事事如意,也希望大家跟他的表演一樣「再年輕一次」。
1987年臺灣政治解嚴,文化仍在戒嚴管制。新聞局主管的禁歌及臺語歌,慢了幾年才真正放鬆。我那時在臺北市教育局,負責育樂團體成立登記、演出申請及查驗,只管執行歌、舞廳,夜總會不要唱查禁歌曲,並未執行每天只能限唱2首臺語歌。當時葉啟田及余天等人都改唱國語歌,直到1991年廢除限唱令,向來宿命的臺語歌,才解脫枷鎖再迎來春天。
流行音樂在逐步解禁過程中,葉啟田唱的《墓仔埔也敢去》先解除禁唱,其他臺語歌也漸次獲得解禁,在廣大歌迷支持下,臺語歌的黃金時代來臨。一首首臺語歌又開始唱遍臺灣的大街小巷,創造銷售佳績和傳唱熱度。其中《愛拚才會贏》,每次選舉前幾乎都是政黨必爭的歌,除了臺灣,海外也受歡迎。
葉啟田聰明、反應快、記憶力強。他唱《愛拚才會贏》不僅燃起全臺灣人耳朵震撼,成為至今仍受歡迎的臺語流行歌之一。在中國有梁立人作詞,歌名爲《勝利雙手創》粵語版、香港亞視潮州話電視劇《我來自潮州》是主題曲,還有李今風作詞的《大丈夫》和動力腳車作詞的《無賺做有食》兩種版本。馬來西亞音樂人張少林創作了客家話版本,名爲《肯捱會出頭》。
臺灣流行音樂以前曾經傳唱東南亞,《愛拼才會贏》因為旋律受到中南半島民眾喜愛,分別有譯自電視劇,意思是「來自潮州的人」越南語版。泰語版則是直譯自原版《愛拼才會贏》歌名。《愛拼才會贏》的國語歌名更多,包括:《永遠不服輸》、《相會在夢裏》、《靠自己才會贏》以及《問心無愧》等。
小學畢業離鄉闖天下,17歲即成名,當年葉啟田名字在秀場,就好像一座歌壇巨塔,他後來讀到「神州高中」補校畢業,先後得過:第一屆傑出藝人金龍獎,唱的《愛拼才會贏》和《故鄉》得到金曲獎著作獎、《蝴蝶夢飛》第7屆金曲獎最佳年度歌曲獎。電影1965演過《內山姑娘》、1966《內山姑娘要出嫁》、1967演《南北歌王》、1989《愛拼才會贏》;1988主唱2場電影《浪子!不是我》、《報告典獄長》插曲。
人生奇幻漂流大起大落,葉啟田為從政負債上億,甚至因此和妻子離異,後來透過唱歌東山再起,在美國作秀遭民眾爆料健康亮紅燈,疑似罹患失智及阿茲海默症,連死亡的傳聞都出現。為了破除傳言,他受邀到社區和長輩唱歌同歡,精氣神十足向現場民眾喊話,也現身記者會駁斥傳言,現場揮毫寫「龍」字,笑稱自己一直保有進步的動力,目前歌詞都還牢記,請外界別擔心。
據《ET today》報導,葉啟田配合時代,重新整理舊唱片,喜歡的歌又重唱,還拍攝MV。他認為「從前當兵前後的歌聲有特色,但現在重新翻唱,不變的歌聲、不同的心情,唱出來更有一番不同韻味。」此外,他還開始著手寫人生故事。葉啟田透露,近期常和一些朋友去露營、爬山,也不時當志工做公益,希望鼓勵和他一樣年紀的朋友多走出家門,預防並延緩老化。
唱歌唱了這麼多年,葉啟田解析流行歌曲反映社會的意義。他表示「1969年姚蘇蓉唱《今天不回家》,那年代台灣非常保守,父母都叫小孩回家不能晚過9點,所以今天能不回家那是最高興的,並不是去做什麼違規的事,就是跟朋友聊天也好。沈文程1982年唱《心事誰人知》也是,那時候臺灣社會環境和百姓心情比較鬱卒,對自己的前途堪憂,這首歌就唱出大家無奈的心悶。
曾經日進斗金,葉啟田因為參選立法委員而負債。他坦承從事政治很辛苦,如果把那些心力用在唱歌上的話,錢會賺2倍。後來在朋友幫助下,希望能出專輯還債,但市場已經萎縮,只好辦多場演唱會賺些錢。葉啟田雖然已有點年紀,但靠著常運動和良好的心態,對他而言一場演唱會唱40餘首歌,並非不可完成的任務。正如歌詞寫的,雖然一生起起落落,但碰到困境時他選擇用積極的態度面對。
回首過去,葉啟田唱歌的鄉土演歌口音、歌舞造詣和親切笑容,很受國人歡迎,但總統大選替馬英九站台、支持韓國瑜,如今兩人形象都負面,還陪同掃街並獻唱,雖然得到一勝一負的戰績,但已被貼上不受歡迎標籤。現在人生歷練多,唱歌更有感情、更有畫面感,可惜電視演唱受限了。他覺得開演唱會,前妻跟兒女都回來欣賞,全家已團圓是比較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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