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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哥部落格】
四肢截肢郭韋齊勇於挑戰

陳龍禧

一個由臺灣聽障、截肢、脊髓損傷、罕見疾病患者的組成的「混障綜藝團」,不久前由團長劉銘率領,在舊金山和洛杉磯,用肢體表演舞蹈、默劇和音樂,大家沒因生理或身體的障礙,其中雙手雙腳四肢截肢的郭韋齊,她用膝蓋舞動身軀、以手軸彈奏鋼琴,在舞台上綻放出令人動容的生命光芒。舞台下她挑戰極限運動、環島騎行、舉辦畫展,憑藉一抹堅定微笑,走出不設限的人生。
儘管失去四肢,但郭韋齊的生命力與正向態度,卻遠超過許多健全人。展演中表現出色,給觀眾留下深刻印象,有「微笑天使」之稱的郭韋齊,父母曾一度因女兒病情嚴重、四肢截肢,心灰意冷。但他們看到小小年紀的郭韋齊依然用笑容面對世界,反而被她的勇氣打動,決定陪著她繼續走下去,也因此讓她有了「微笑天使」的稱號。郭韋齊說「正因為保持微笑,自己才能忘記雙手雙腳缺失,勇敢面對挑戰。」
郭韋齊已完成挑戰「陸、海、空」三棲夢想:十年前,她成功登上臺灣第一高峰玉山;又花18天完成單車環島;也曾泳渡日月潭;更在國軍弟兄的陪伴下,在埔里虎頭山挑戰飛行傘、飛上天際。此外,她也嘗試潛水、舉辦畫展,每一次都勇敢突破自我,實踐「上山下海」的夢想,不讓肢體限制成為人生的障礙。
七歲那年,讀小一的活潑女孩郭韋齊,因重感冒引發敗血症四肢壞死而截去四肢,只留關節前的部位,她每場演出總是在滿滿的鼓勵和不斷掌聲下,雖然表演沒辦法和專業演出者有同樣的技術水準,但她堅持以最好的呈現來要求自己,每次表演要做到完美藝術,帶著笑顏活躍在舞台上,向大家努力證明自己的存在,帶給觀眾很大的震撼。
手術後因器官衰竭,郭韋齊只靠呼吸器維持生命,社福單位建議就直接送教養院,不要再期待有復原的可能,但她父母不肯放棄,在她耳邊說「自己選擇最快樂的路吧!活下來很苦,離開比較輕鬆,但不管選那條路,父母都支持妳。」沒想到14天昏迷後她奇蹟式甦醒,連續3個月不曾出聲,右半邊身體癱瘓。醫師檢查認為一切正常,找不到原因,直到復健師幫忙做語言和心理復健才會說話,但那時話語已經模糊,郭媽媽說「即使沒有手腳,只要溝通正常,生活還不會太難過,然而出乎意料,她不但語言退化,連腦部都受損!」
郭韋齊因肢體殘缺,從小在校園飽受排擠與孤立,這經歷曾帶給她極大痛苦。但她沒有被擊倒,反而選擇將這些傷痛轉化為挑戰自己的動力。「我缺手缺腳,靠著忍耐與毅力,不向命運低頭,只希望讓人生不留白。」在復健師輔導下,郭韋齊的語言能力逐漸恢復,還祈願「可不可以借我一雙腳跳舞?」父母親決定盡量讓她學芭蕾及熱舞,即使只是簡單的肢體動作,沒想到開始練舞,右半身癱瘓漸漸恢復,現在還能上台表演。
失去雙手雙腳,路走得何其辛苦。但「生命鬥士」郭韋齊不僅彈得一手好鋼琴、還會跳舞在演出現場,郭韋齊用膝蓋隨著Michael Jackson經典曲目「Beat It」舞動,並以手軸鋼琴彈奏王菲的經典情歌「我願意」,展現堅毅與才華。儘管沒有十根手指,她依然能演繹出動人的樂章。起初因為接觸面較大,常常一次按下兩三個琴鍵,隨著長期練習,技巧愈來愈純熟。談到如何克服挑戰,郭韋齊坦言,靠的是不斷練習與鋼琴的陪伴。由於缺乏手指尖,她的骨頭直接接觸琴鍵,經常練到瘀青,但她從未退縮,因為「人生不設限,不管遇到什麼困難,就算失敗,也能再次站起來。」
郭韋齊表示,昏迷時媽媽說,如果我醒來什麼都讓我學。談起自己能投注興趣於舞蹈及音樂,她心中最感謝的是「家人百分百的支持」,因為有強大的興趣支撐,即便因身體的障礙在學舞、學琴時困難重重,她都未曾興起過放棄的念頭。她截肢後,使用義肢很不舒適,有一次媽媽用輪椅推著她逛家電商店,她看到電子琴就表示很想要,媽媽告訴她只要學會用義肢走路就可買琴,她當然認真學好使用義肢,父母也實現承諾買琴。
郭韋齊學會彈琴,還練到能上台表演,後來很興奮把彈奏的《月亮代表我的心》獻給小時候帶她的阿嬤。跳舞時,郭韋齊的膝蓋必須直接跪在地上,代替腳掌在舞台上跳躍,有時地板比較粗糙,不斷重複動作膝蓋很容易就磨破皮,但她不覺得那樣很痛苦,她不解「雖然練舞很累,但辛苦得很開心啊!面對那些痛苦,她也只是選擇包紮傷口、穿上護膝,轉身繼續練舞才有今天。
這些別人看不見的努力背後,郭韋齊有著超乎常人的堅持。郭韋齊說「跳舞和彈鋼琴是最大的興趣,也是生命很大的重心,即使遇到多大的困難,我都不會想要放棄!」無論是舞蹈或音樂,都是幫助郭韋齊心情放鬆,釋壓的管道,從中找到讓自己投注熱情的舞台,並在一次次練習過程中,讓她曾經癱瘓的右側身體逐漸恢復活力。
讀國二時郭韋齊加入「中華民國截肢青少年輔健勵進會」,並參加一年一度的全國身心障礙才藝大賽,那是人生中第一次舞台經驗,也讓郭韋齊對自己的遭遇有更多不同的體悟。她說「看到很多大哥大姐身體受傷的程度比我還嚴重,有的是車禍受傷、有的操作機械受傷,意外當下身體承受巨大的痛苦,而她是昏迷時被醫生截肢,手術時身體不知道痛,只是醒過來傷口會疼痛,相較之下,已經很幸運了。」
郭韋齊樂觀開朗,想做的一定要做好。但是國中畢業那年,因為一般高職都沒有殘障設施,一度沒有技職學校願意收她,幸運的是後來新店「南強工商」校長給予協助,如願完成高職學業。她曾在桃園女子監獄有五場舞蹈表演,演出後受刑很受感動,大家搶要她寫的「靜思語」卡片。後來再去表演,她沒等父母幫忙,自己去書店買好幾盒卡紙寫上鼓勵的話,說「這樣就不用搶,大家都有。」對喜歡的人,她總是無限付出,希望給對方驚喜,帶來快樂。
郭韋齊沒有被命運打敗,還活得加倍精采。現在她常隨「混障綜藝團」赴學校及收容機構表演,希望藉由身障者的生命故事,潛移默化社會風氣,鼓勵大家勇敢改過向善。看她陽光燦爛的笑容中,辛苦活下去的的故事,在網路上流傳從未間斷,她有愛心,曾幫路倒摔破頭的老翁幫忙求救,還曾當選全國十大傑出青年殊榮,這樣的生命歷程真是值得喝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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