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友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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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紐約的女兒和住在南聖塔芭芭拉(Santa Barbara)的我,去年底在台灣相會,一起探親及旅遊。她領養的一隻貓,由鄰居從紐約一家動物所代領回來,承擔了暫時監護及餵養責任。
女兒為貓取名Waymond,我叫牠微萌。微萌尚未來我家前,女兒常寄牠的相片給我們看,立即成為家人的話題。微萌雖然出生不明,但貴族氣十足的牠,長長的尾巴吊在絨毛滿身的軀幹之後,儼然像穿著貂皮大衣出身良好的貴族貓。
女兒的婚禮於九月初在聖縣法院(Santa Barbara County Courthouse)公證完成。她不但為微萌買了一個領結應景,還千里迢迢地與牠從紐約飛至聖市。由於她將於聖誕前偕夫婿出國,且為了工作需要東西兩岸奔忙,便問我是否能暫時收容微萌?我一口答應了。
微萌未到之前,先生已裝置好牠的新屋,一幢兩層樓的貓豪宅,沒有樓梯,只有一個圓洞,任牠上下穿梭。我只能說牠命好,一貓住在比貓籠大十倍的空間裡,豈不羨煞其他貓族。
先生說:「新屋建好就不能拆。」福兮?禍兮?焉知也。除了牠的新屋落成,「貓」生兩件大事「吃」與「拉」的食品與器物,我們也都準備妥當,連牠的活動廁所也郵購好送到我家。
為了讓微萌不當獨居貓,我們把牠的活動領域擴展到每個房間,不再侷限於牠的新宅。如此,當我煮飯時,牠可欣賞到「人間煙火」;用餐時,牠會嗅著菜餚香氣尾隨而至,畢竟牠是一隻愛吃的貓咪。
女兒嚴格規定,早五晚五只餵兩餐,兩餐之間不能餵牠任何食物。然而牠的體重不輕,抱起微萌時,會覺得毛茸茸、沉甸甸,那種親切踏實感,常令我們情不自禁地擁抱牠。
微萌的外貌與內在均具特色,牠的兩耳柔軟下折,不像大部分的貓耳尖角朝上、硬挺張開。另外,牠喜歡和每個人打交道,毫不厚此薄彼,微萌因而得到全家人的傾心鍾愛。
微萌已顛覆了兩老的固有心態,解開了愛狗勝過愛貓的情結。聽著先生從早到晚,以嬌滴滴的聲音對微萌噓寒問暖,我也開始以細膩之聲對牠說話。自忖如此的柔情蜜意,是否透露出我倆企求抱外孫的欲望?
從美國東岸飛到西岸,這一定是微萌作夢也想不到的事,當初隨著日期接近,揣測牠也會有點焦慮,對牠來說,咱家畢竟是一個貓生地不熟的地方,點點滴滴的疑慮在我心中發酵。
當女兒寄來一張牠四腳朝天的睡相時,我迅速地寫了短訊給家人:「面對即將到來的加州行,微萌感到十分迷惘;晝夜苦思,不得解脫,以致牠終於倒地呼呼大睡。」這詼諧的言語,兒子看了放聲大笑,先生讀了不禁莞爾,無庸置疑,微萌增進了家庭和諧。
自從被女兒收養後,微萌的命運確實轉向了,牠的毛愈長愈多,且更為光亮柔軟,牠的靈性也漸漸嶄露。我們曾在相片中,見過牠在紐約以後腳佇立窗前,欣賞燈火通明的高樓大廈。到了咱家後牠也如法炮製,跳上窗台,抬起頭,拉長了頸項,以前肢頂著窗戶,遠眺車水馬龍的繁華市景。
微萌對外界充滿了好奇心,不是一隻只想爭地盤的普通貓,我們對牠了解愈多,對牠的愛亦愈發堅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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