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友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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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吃魚。切了三分一的苦瓜薄片圍繞著魚尾,好像一叢水草。
妹妹來做客時,手腳伶俐,下廚蒸了兩回魚,肉滑味鮮。詢問秘方,她說:agaragar( 大約大約)。一貫是切幼幼薑絲,入油炒金黃。加鹽醬油胡椒粉蠔油,水沸騰入鼎。臨起盤放青蔥芹菜稍蒸即可。妹妹蒸魚時除以上另加一些水,她說她家人都特好那蒸汁,多多不夠。
今天我蒸魚,薑絲加香茅,少許鹽,半小匙東炎醬和水調勻,僅此,也吃得咂嘴舔唇。
吃魚我愛用筷子,細細起,輕輕入口。我是個粗魯人,戀戀豪邁之風。嚮往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但是吃魚,可真馬虎不得。尤其此時年紀大,舌齒不靈活,很是吃虧。自從遭了一次魚刺穿紮喉嚨之災後,警之,謹慎之,慎之又慎。一度簡直風吹草動,只吃無細骨之魚。
那是美味惹禍,家裡蒸魚上桌,渾忘吃喝儀態,筷夾肉起,入口咀嚼,吞嚥急急。正吃得美哉妙哉,冷不防魚肉魚皮魚骨一團,前推後退間,正覺得有一支魚刺混雜,捲舌阻止,已晚矣,吞嚥功能靈活失準,臨危剎不住,滑溜下喉,大驚!咳之吞之,不上不下,一條魚刺擋道,牽動著吸一口氣都痛。
這次劫難是傍晚求醫公家醫院,折騰到半夜才見細細一根魚刺年輕友族女醫生手上長長鉗子上冷冷相見。那一刻的觧脫真是淚汗交集。 拔刺時由我自己抓著伸出的舌頭張大口 ,女醫生一手持鉗,一手持燈照,連探三次方成。又喘又咳又乾嘔,那一份狼狽不堪。大女兒一貫膽小,縮一旁打顫,可不第二天我生龍活虎,她懨懨臥病。
今日吃魚甚歡,幸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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