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草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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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達桃園國際機場時已是晚間九點多,最近體力不如前,此次旅途前痛下決心要寄行李,不再拖著手提行李轉機。這一決定好処是行動輕便、自在多了,壞処是出關前要去行李轉盤前等待自己的行李,提取行李。
此次預定了I VIDEO的wi-Fi分享器,在網路上看到說明是在入境大廳向宅配通櫃台領取,實際上是在入境大廳向台灣大哥大2號櫃檯領取。台灣大哥大在入境大廳中兩側都設有櫃台,各櫃枱上皆標有號碼,就是沒有2號櫃檯。我開口問:什麼地方可以找到2號櫃檯?那個標示寫著1號櫃檯後的工作人員告訴我:這裡就是2號櫃檯。我只能接受答案,領取到了Wi-Fi 分享器包裹。
一番折騰下來,當看到機場捷運去台北列車停靠月台時,立即拖著行李上車。看到原來站著排隊的人有過半數都不上車,忍不住問旁邊的人;我要去台北,搭這班車有沒有搭錯方向?對方回:沒有。這是要去台北的班車,但他們要搭直達車,直達車中間的站都不會停,比較快扺達台北。這一班車是普通車,每一個站都會停車。心想:既來之,則安之。了解一下台北機捷沿路上有哪些站吧!
這一細看之下才知道機㨗搭車到三重站,可以轉往南勢角的捷運。心想: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呢?學到新知。於是到三重站,再換往南勢角的班車到頂溪站下車。因為已經接近午夜,末班公車都已經過了,在站外改搭計程車回家。把地址報給司機後,向他說明如何去的細節,他說:我家就住在那附近,很淸楚那一帶的路況。我回:那麼我就不用告訴你要如何走了。
旅途勞累,想閉口不再說話了。豈知這位司機很健談,打開話匣子,說:以前台北像這個時間到処有人在吃宵夜,非常熱鬧。現在八、九點餐廳就多半要打烊了。許多有名氣的老店都已經關門了,景氣非常的差。
我忍不住說;新聞中不都說目前景氣一片大好嗎?對方回:政府大官們當然是這樣說。他們的薪水和我們的比是天差地別。他們有些連水、電費都是由政府負擔的,當然說景氣很好。每一任總統候選人在競選期間都會說要聆聽人民的聲音,選上之後,又有那一個總統會去聆聽人民的聲音。真不知道那些年輕人都在想什麼。
我回:反正他們既然做出了選擇,就要承擔後果,為他們的選擇負起責任。他回:他們才不肯承擔責任。萬一情況有什麼風吹草動的話,他們會跑得比誰都快。不會留在台灣吃苦的。達官貴人們也都留下後路,苦的是一般老百姓。
不想談話內容太政治化,說:我們只能管好自己,對於能力不能夠掌控的事情,煩惱也沒有用。不如不去想。他回:只有如此了。假如你膽敢說些什麼,或是做些什麼,出了事的話,就會有人出來指責你,把責任推到你頭上。這年頭只有會拍馬屁的人才能夠不勞而獲,出人頭地。
忍不住同意他的說法;差別就在於廉恥心。人只要不要臉就能天下無敵。經常和家人說,那些賤人吹牛拍馬的伎倆我並非不清楚,但因為我有骨氣,不屑於做那些奴顏婢膝的行為。不是不會做,只是不肯去做而已。如今是馬屁得道。誰要聽真話,只想要聽好話。
司機說:我是從南部鄉下上來的人。看到有人車禍後逃跑了,南部人會把受害的人送去醫院救治。在北部有人肇禍逃跑的話,受傷的人倒在路邊,沒有人會去幫忙,把受傷的人送去醫院救治,怕萬一找不到肇事人時,被家屬賴上,說;既然你第一時間就在現場,那一定是你撞的人、現在還想不負責任。如今人和人之間的關係都很冷淡,誰都不相信其他的人。我回答;現在的人住公寓或者大樓,跟鄰居彼此都不認識。人和人之間的關係又怎麼會不淡泊呢?
到我家時,他原先停在鄰居家的門口,一看號碼牌,說:我把車子倒回去一點,倒到你家大門外吧!下車時他說;不用急、慢慢來。小心天雨路滑。等我打開大門後他才開車離去。他真是個好人。這年頭當好人實在是不容易。一般人對好人的定義是用來形容懦弱無能的人。
第二天早晨外出去辦了些事,吃中飯以後,撐到下午三點多就瞌睡蟲上身了。等醒來時已經晚上八點多了。想去巷口買外賣回來吃,只有小七,7-11還在營業,巷子中賣臭豆腐,麵線,和涼麵的攤子都打烊了,甚至有店面的賣排骨飯的餐廳都已經熄燈,正在拉下鐵門。無奈之下,回台後第一次晚餐只能靠泡麵解決了。
去雙和醫院看診,告訴櫃檯耍看皮膚科、眼科。皮膚科掛了個一號。眼科卻被告知當天上、下午全部都掛滿號了,我可以自己到診間去問護理師可不可以幫我加掛。
台灣健保的掛號費已從本來的新台幣$360元,上漲到$420元,比美國的價錢仍然是便宜。
皮膚科醫生看了我臉上的皮膚、表示皮膚太乾燥了,要做皮膚保養。人在年過四十之後油脂分泌大量下降、必需靠抹乳液等去保溼。他開了一個星期的藥膏給我救急,要我去旁邊醫美中心買些保養品。醫美中心只收現金、拿產品時就付錢,不像雙和醫院中其他部門、在醫院1樓櫃檯統一結帳。醫院除了現金外、也收信用卡。
到眼科候診室時義工熱心問:需要什麼幫助嗎?我告訴:樓下掛號櫃檯告訴我,今天號已經掛滿了,要問護理師可不可以加掛。他叫住一個護理師,問;他要加掛號,可以嗎?對方回:我們已經有一個加掛了。去問其他診間吧!於是他又叫住另一個診間的護理師,問:你們可以再加掛嗎?對方回:要問過醫生。於是他告訴我:你就坐在這裡。等護理師叫你。直到護理師拿出綠色的眼睛驗光手續單给我,心中的大石才落地。
看診時一個年輕人站在醫生後面觀察他如何看診,可能是醫學院學生在實習吧!醫生告訴我:你的眼睛沒有什麼問題,一切正常,視力也不錯。你是乾眼症,每天早晚要做熱敷5分鐘,抹眼藥膏。過或六個月再來檢查。
從早晨九點進去,12點左右才離開眼科,但環顧四周的人多是因高血壓,糖尿病導致視力模糊,要安排開刀手續。很感恩自己只是乾眼症。結帳時兩科共收新台幣$1100,合美金三十多元,還不夠在美國的掛號費。
台灣的醫生工作量都很高。三個眼科診間,每個掛50號。中午沒看完五十個病人,就繼續看診下去。其中一個診間的護理師中間拿出一個佈告貼在門外,大意是該醫生看診一個病人平均要四十到五十分鐘,不耐等待的病人請????診。
台灣醫療水準出類拔萃,台灣醫生臨床經驗可以說是美國醫生的十倍,學徒熬成大師,多少辛苦,多少淚水。醫生的高薪也是有付出換來的。世上許多無解的事情,只能獨善其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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