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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哥部落格】
抗戰歌曲《長城謠》&《戰歌》 (下)

陳龍禧

在烽火漫天的國民黨政府對日抗戰時期,在動盪飄搖的年歲裡,中國普羅百姓,呼天搶地呼喊要救國,豪門貴族們,依舊沈溺在紙醉金迷的奢華生活中。當前方戰士前仆後繼,炎燒熾烈的衛國熱忱,護衛著寸寸疆土時,當時的國民黨政府高官,有的「愛美人不愛江山」,也有「前方吃緊,後方緊吃」,猶不知大難將至,如果不是到後來同盟國聯合作戰,哪會有戰勝可言?
以前臺灣還慶祝「光復節」,如今歷史資料出現,大家漸漸清楚,原來那是一場騙局。幾乎只剩軍中還在辦抗戰音樂會,每次都是固定模式舊調重彈、千篇一律講述國民黨政府,從流亡歌曲轉折到抗戰愛國歌曲,繼而民族奮戰到最後的勝利凱旋。軍歌《九條好漢在一班》作詞黃瑩教授說,軍人有傳承問題,以打勝仗為目標,當然期望以三軍藝術形式,用軟實力感動振奮人心,以期達到全民共識,為國家團結奮鬥。
黃瑩教授舉例介紹說,一般製作抗日音樂會節目,都先以《盧溝曉月》講述日軍入侵展開序幕。全國進入顛沛流離狀態後,以流亡歌曲《松花江上》、《故鄉》、《思鄉曲》等歌詮釋當時人民的心情;接著以抗戰歌曲,演譯國軍展開碧血豪情的抗日戰爭;國軍的英勇抗戰激發全國奮戰的意識,以《黃水謠》、《黃河怨》、《保衛黃河》等曲目,表達百姓由個人悲憤情緒昇華為愛國意識。經由由大合唱團唱出《旗正飄飄》、《凱旋歌》等曲,展現全民同心團結贏得勝利後的歡愉。
平心而論日本軍國主義「三月亡華」,對中國的侵略戰爭,有如現今俄羅斯入侵烏克蘭一樣,實屬不該。早期抗戰歌曲以東北流離失所、日軍奴役人的慘痛為主。如1931年《松花江上》,韋瀚章作詞、黃自作曲的合唱歌曲《抗敵歌》、《旗正飄飄》,喚起了抵禦外侮的國魂。其中有些歌是沒伴奏的隨口小唱,有的是在戰火中即時完成,以鼓舞人心或抒發情感,這些歌創作的動力,來自於救亡圖存,對愛國情懷影響深遠。
隨著戰火延燒,抗戰初期的歌曲創作,均以歌聲凝聚力量,發出明確堅定的怒吼。音樂工作者,包含詞曲作家、演奏、演唱音樂教師,成為抗戰歌曲誕生的助力和推手。1937年拍電影《關山萬里》的配樂,潘孑農作詞、劉雪庵譜曲的《長城謠》,後來電影沒拍成,歌卻流傳開來,更怪的是1957年,劉雪庵因歌曲《何日君再來》和《壯志凌霄》的所謂歷史問題被打成右派,《長城謠》在有長城的中國被禁唱長達20多年;但是沒長城的臺灣、香港沒有忘記這首歌,反而傳唱下來。
「萬里長城萬里長 長城外面是故鄉 高粱肥 大豆香 遍地黃金少災殃…」這首《長城謠》旋律起伏不大,節奏進行平穩、音域不寬,整個曲調建立在五聲音階的基礎上,音樂蒼涼悲壯,純樸自然,感情深切而不纏綿。極具民族音樂風格,寫法上與民歌相似,同時兼有敘事和抒情的特點。聽起來親切、優美;唱起來既口語化、又有民族特色,在抗日戰爭時期廣為流傳,傾述了人民被迫離家流浪的苦難,激發同仇敵愾的愛國熱情。
有一首1935抗戰年代,為拍電影《新婚的前夜》而寫的插曲《戰歌》,是我大學「戲劇概論」教授王紹清作詞/劉雪庵作曲,由袁叢美、藝華歌詠團演唱。歌詞「戰戰戰,一齊上前線…報仇雪恨,奮勇當先…哪怕他們的強暴野蠻,只要我們英勇壯膽,抱著犧牲的決心去幹,爭得光榮的凱旋…殺殺殺,大戰已爆發,國事垂危,快救中華…哪怕他們的兇橫險詐,只要我們舍死忘家,憑著滿腔的熱血去灑,灌出自由的鮮花…快救中華。」是一首慷慨激昂的歌曲,和王紹清教授在臺北寫「一朵小花」,是完全不同風格。
八年抗戰是中國人重生之戰。以1938年上海松滬戰役死守「四行倉庫」謝晉元團長一營官兵為主題,桂濤聲作詞、夏之秋譜曲的《歌八百壯士》(《中國不會亡》),更是處於亡國邊緣,石破天驚的一聲。此役後國民黨政府遷往重慶,當時中國分日軍佔領的淪陷區,區中有列強部分管理的上海租界,西北共產黨治理區;國家四分五裂,在不同政治處境下,抗戰歌曲也各自發展。
在重慶國民黨政府教育部的音樂教育委員會,在戰火中推動音樂教育、抗日音樂活動和國際宣傳。1941年春,在重慶日軍轟炸過的的廢墟中,包括20幾所大學、軍人、工人及民間合唱團組成的歌唱團體,舉辦史無前例的「千人大合唱」。抗戰歌曲如實紀錄了歷史,數量驚人,質量也可觀,因國難的催迫,在很短的時間把中國現代化歌曲的創作,提升到成熟的高度。歌曲除了熱血救國等男性角色的題材外,也不乏女性視角的歌。1937年的《故鄉》更是抗戰歌曲中獨特而且書寫深刻的類別、1939年的《嘉陵江上》,都是嚴謹細緻的舒伯特式藝術歌曲。
在國民政府統治及自由地區,1938年有旅居香港韋瀚章作詞/林聲翕作曲的《白雲故鄉》、1941年有蕪軍作詞黃友棣作曲的《杜鵑花》以及1946年簡樸作詞/劉雪庵作曲的《空軍軍歌》、傅清石作詞,劉雪庵作曲,有第二空軍軍歌之稱的《西子姑娘》等,具有藝術兼儒雅氣質的抗戰歌曲,在學校、知識分子階層及部隊演唱流行。
中華民國《空軍軍歌》「凌雲馭風去,報國把志伸…」有空軍的豪情;《西子姑娘》「柳線搖風曉氣輕,頻頻催動機聲…」在柔弱中有堅毅,這首歌曾是我辦臺北考歌星證的指定曲之一,演唱難度頗高,不少人抽到都選擇棄權;兩首歌是抗戰勝利後,空軍徵集的軍歌,分別展現了完全擺脫千瘡百孔的病弱之國的聲腔,發揚了中華民國空軍脫胎換骨的樂觀與傲氣!
在共產黨控制區創作的抗戰歌曲,比較為人知曉的有1935年田漢作詞/聶耳作曲,後來成為中國的國歌《義勇軍進行曲》,可惜的是一代才子田漢、關漢卿後七百年中國的劇作家、為人民而歌的文學鬥士,在文化革命中被嚴酷批鬥,下場非常悽慘,一度在中國國歌《義勇軍進行曲》,有曲無詞,只能演奏不得開口唱的窘境。
1937至41年間,在日軍淪陷區包圍的上海租界,不少藝術家以小市民的愛情日常,包裝愛國心情。1943年電影《鸞鳳和鳴》插曲,李雋青作詞/陳歌辛作曲《不變的心》,隱晦表達了對祖國的嚮往;1946年電影《長相思》插曲,范煙橋作詞/陳歌辛作曲的《花樣的年華》則描述上海孤島時期,人民對掙脫敵人控制,擁抱自己國家的渴望。
中日戰爭期間臺灣是日治殖民地,苦命的臺灣人想不到,狼走卻來了國民黨政「虎」,1949年被捲入中國惡性通膨,4萬元只換1元新臺幣,如今面對中國威脅,抗中友日已然形成,可預見抗戰歌曲仿佛是燦爛的煙火,或是一抹瑰麗的殘霞,終將寥落。幾首耳熟能詳的抗戰歌曲,因負責承辦考歌星證的奇特機緣,其中幾首指定曲不得不聽。無緣領略烽火漫天的歲月,抗戰激昂澎湃悠揚的樂章,就當文化藝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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