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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友社】
一張照片

普仁

以前有過幾次和朋友相聚,總是有人好奇問起「 你當初怎麼追領導的?」領導是我對妻的膩稱。
有一次我在人前唱一首老歌,是多年前高中時代,音樂課學的,名字叫「懷念」 是一首情歌。 詞寫的浪漫,曲也悅耳動聽。頗適合青春少年的胃口。 那時不僅是我,許多同學也都喜歡這曲子,晚上下了自修,回寢室的路上,常常可以聽到 有人引吭高歌「我曾問南歸的雁,可帶來妳的消息------它為我命運嗚咽,希望似夢心無依----」我在介紹時說:「這首曲子,我以前是唱給情人聽的,後來情人轉為愛人,如今愛人又升格為領導。」於是,別人也稱妻為領導。
對朋友好奇的追問,我總是故弄玄虛的說,這個問題,我有三個版本答案,你們猜哪一個是真的?第一個是當年我在讀大學時,家住碧潭上游,上下學要坐渡船,有一次乘渡船時,遇到下雨,身旁的女孩,大方的和我分享雨傘,因此相識。下船之後,互留信息, 這女孩就是後來的妻,是五百年修來的同船渡之緣,命中註定的。第二個版本是有一次聽音樂會,她正好坐在我的旁邊,中場休息時,自然的聊了起來,相互的印像不錯,發展下去,終於修成正果。第三個版本是偶然的看到她的照片,覺得這個女孩很有氣質,尤其是嘴角的似笑非笑,很是迷人,於是⋯⋯。
人生有許多不可預知的事,我和妻相識確是偶然,我和她生在不同的空間,讀不同的學校,各有各的小環境,兩條平行線,沒有交叉,相遇的可能幾乎是零,但是就有這樣的巧事,在她上大四時,把拍的學士照片,請朋友拿去台大旁邊的老二像館加印,被我有幸看到。她的朋友住台大第一宿舍,就離照相館百步之遙,他又正好是我的高中同學。看到妻的照片,我就有了抱布貿絲的念頭設法接近,後來相遇也相識,贏得芳心,成就了這段姻緣。
第三個是正確答案。如果那次她沒有拜託他人,自己去加洗照片,或者我沒有在那天去探望同學,一切都不會發生了。
我們如今相守五十餘年,都是八十以上的人,回首這些年來,走過平川坦道,也有岐嶇小路, 經過晴、多雲、有時候還下點小雨的日子。 但是我們手攜著手,不棄不離,同甘共苦,一齊走過了。
去年三月,我住醫院,做心臟搭橋大手術,換了五條血管。手術中出了些麻煩,經過緊急搶救輸了約一加侖的血撿回了生命。手術結束我住進加護病房,過了七個小時才醒過來,妻一直握住我的手,我也試著握住她瘦弱的小手,閉著眼睛,心中想起那句「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但我虛弱的沒有力氣張嘴,口中發不出一點聲音。我知道妻心裏的担子,比我身體上的皮肉之痛,要沉重得多,卻無法安慰她,我滿腦子只有感謝之情!感謝那偶然與巧合,那似有似無命運的安排,安排我們能相遇,能互相扶持,感謝那個嘴角帶著微笑的女孩,她陪我共渡一 生。
本報轉載自12-9-2017中華日報副刊

我的先生莊燊南

陳玉琳社長要在文友社專欄刊登一篇我先生寫的短得不能再短的短文《一張照片》,要請他寫一篇簡短的自我介紹。
難得提筆的他哪裡會去寫簡介,還是我來稍作介紹。
先生筆名普仁。江蘇人,今年八十歲。十一歲在香港調景嶺作過難民,讀過兩年多書。到台灣入員林實驗中學插班初二及高中,畢業考上大學哲學系。
到美國讀完碩士,在朋友慫恿下在小城 Lubbock 開了中餐館。一開二十三年正式退休,搬來達拉斯跟兒女同住。
讀哲學系的他,做過難民、開過餐館、做過五條血管的搭橋手術。算得上走過坎坷路。但是他生性陽光,樂觀卻不一定進取。隨性隨意過日子。寫這篇短文大概是比較認真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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